蓟椿立的鬼点子多,不知柴涟用了什么法子,竟真能鼓动她出主意盘活整间铺子的生意,褚楚翻阅着手上的账簿,看着上头的进项,认可的点点头,他这个当家"主母"可算做得有点主母的样子了,再过一阵,即便是他离开时将这铺子还回到顾斋的手上,也不至于账面上那般难看了吧,至少他也是赚了银子回来的,褚楚想。

    褚楚备了马车,准备去一趟顾家酒铺,除了给柴涟和蓟椿立分例银以外,他还得将离开上京的消息通知给柴涟,柴涟是因为他来了这里,又是他的副将,他须得将自己偷盗兵符离开上京之事与他通一通消息,以免漏了嘴。

    马车一路摇摇晃晃,不多时便到了那酒铺,探头往里一瞧,比起那日送蓟椿立来时的萧条,人客多了许多,褚楚脸上也跟着有了笑意,这蓟椿立还真是个招财宝,若是可以他当是要举荐顾斋依旧留她做此处的掌柜的。

    与以往不同,今日之酒铺门前不光是供人喝酒歇脚的小摊,还支起来一块牌子,褚楚凑过去瞧,上头写着: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呐,凡赋酒诗一首可在小店免费尝酒一碗!打油诗亦可!

    嚯~可真大方,这但凡能作得出诗的即便是打油诗都能捞一口免费的酒喝,这真的不会亏本吗?

    褚楚心下明了,柴涟是不会写这东西的,必然是小丫头的鬼点子,他悄咪咪走进去,敲了敲桌:"小二,是不是我赋诗一首就能讨碗酒喝呐?"

    最近人客多了,账面上的银子数额也繁复了许多,柴涟头也不抬,"爷,案台上自有笔,你自行将诗找地方随意赋就好了。"

    "随意赋诗,赋哪儿?"褚楚有些皱眉。

    "壁上、柱上,随便哪儿~"

    褚楚拿起毛笔,想了想,往最明显的柱上写了一句:"今朝有酒今朝醉"[1]。

    旁边的酒客一瞧,就不乐意了,"别当我读书少,这诗不是他自己作的!"

    有人起哄道:"这是诗人罗隐的诗!小公子模样如此俊俏,这干出来的事可不美,还是赶紧换句新的添上,不然可坏了这间铺子的规矩!"

    此间宾客的吵闹声终于惹得柴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,一抬头便见是褚楚,连忙出面调和,"大家有所不知,这位是我们铺子的东家~"

    众人明了,原来是店主,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,既是东家主子,不是想干啥干啥,自己家的酒人不能想喝就喝啊。

    褚楚摆摆手,往后头小院里去,说实话这还是他头一回来这铺子。

    "我把铺子交给你那么久,你不闻不顾的,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还肯称客人叫起'爷'来了。"褚楚边走边笑着问柴涟。

    "王爷哥哥!你是来视察我的吗?"蓟权思收了练武的阵势,凑上前来问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