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凝滞着，没有一点声音，就连一旁的医生也不敢轻易插嘴。
殷瑶箐张了张嘴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下去了，她都讲得声泪俱下了，可是湛时廉的反应让她意外，这么冷淡，冷淡到让她心慌。
如果前两次是因为有余小溪在场，他不好在自己未婚妻面前表现出太在乎的样子的话，那现在呢？是他本性就这么冷漠，还是真的已经完完全全不在乎了？
湛时廉把心思从来藏得很深，她也从来没有看懂过。
“说完了？”湛时廉淡淡开口，语气隐隐带有几分笑意，不过是讥笑。
殷瑶箐深吸了一口气，鼓起勇气在湛时廉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，有些忐忑的开口：“时廉哥，你相信我当时是被逼的了，是吗？”
湛时廉抬眼看向她，眼底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暗光，似乎是在揣摩她说话的真假，又似乎是在感叹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让这个女人骗得团团转。
看着湛时廉的眼神久久落在自己身上没有挪开，殷瑶箐心里又隐隐升起一点期待。
可是很快，湛时廉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彻头彻尾的泼向她。
“殷瑶箐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，蠢到可以一直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？”湛时廉的脸色有些阴沉继而又道，“还是说，你觉得全世界就你最聪明，什么事情都能尽如你意？”
五年时间，斑驳的时间走过，现在回想起来两人曾经在一起的时光，湛时廉才发现，原来记忆里能够回想起来的时光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美好，就像木门上陈旧的铜锁，任时间匆匆打磨，上面已经铁锈斑驳，就算还有一把完好的钥匙，也已经开不了那一把锁。
他作为一个男人，从来不否认自己当初确实是瞎了眼，没有看清楚她的真实面目，哪怕最后是她伤害了自己，他也并没有多恨她，更多的是恨自己眼瞎心盲。
可是五年后，这个女人再次站回到自己眼前的时候，曾经看不穿的套路，现在已经一眼能看穿，她的柔弱，她的眼泪，她的谎言，她的虚情假意，只要看见那双眼睛，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在骗他。
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，会像小丫头那样，看向他的时候，眼睛里像是有星辉散落的光芒，像广袤深沉的大海，像清晨熹微的光一样暖人。
这样的眼神，他从来没有在殷瑶箐眼里看到过。
可就算是这样，就算曾经做了那么多欺骗他的事情，这个女人还有脸回来，还能这样堂而皇之的说爱他？
她越是这样，他心里就越是讨厌这个女人，连带着把曾经仅剩的一点还算美好的回忆都通通打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