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月茗原以为睡姿再差也不过是突然被踹一下,或者被挤到床边,所以当她半夜突然感觉到喘不过气时,她发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起初只是觉得胸口有点闷,像是压了块重物,连呼吸的起伏都很困难。意识回笼后,渐渐感觉腰上也有一道力束缚住她,勒得力气不小。

    白月茗睡觉很警觉,尤其是在异地,察觉到不对后立马睁开了眼,即使睡意还没有完全消散,五官的感知率先变得敏锐。

    外面在下雨,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阳台的玻璃上仍然清晰可闻,房间里倒是没有异响,白月茗转了转身子,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了。

    陆从津抱着她的腰,头靠在她的肩窝处,睡得正熟。

    她的下巴接触到陆从津柔软的头发丝,毛绒绒扎得有些痒,白月茗别开脸,小心翼翼地往旁边靠了点,稍微拉开距离。

    睡梦里的陆从津似乎感觉到不对劲,本能地靠近,手上抱得更紧了。

    白月茗没法再退,再多往外移两下她就要掉下去了。

    担心把人吵醒,白月茗浑身僵硬地挺直在床上,她背对着床头柜没法拿手机,只能通过房间里的亮度来判断时间。

    外面的天似乎快亮了,借着窗外的微光,白月茗低头看怀里的人,睡得相当沉。好歹他睡舒服了,她的手没有白酸麻。

    可能是长期保持着一个睡姿,右手一直压在身体下面,稍微一动就感觉酥酥麻麻,血液突然又流动了起来。

    白月茗抽出手小幅度活动了下,勉强挑了个舒服的姿势,凑合着又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再次醒来是因为闹钟的铃声。

    只有振动声,是陆从津的。

    白月茗比他先睁开眼,一低头就看见陆从津颤动的眼皮,明显还没睡醒。

    “没睡醒就多睡一会儿,早饭去外面吃也不要紧。”白月茗也才刚醒,声音听起来沙沙的。

    房间里的亮度和她半夜醒来的时候差不太多,白月茗体感自己没有睡很久,安抚似的摸摸陆从津的头,试图想再把他哄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