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你知道我办不到。我只能等，等时机。」桑门沉默半晌才说道。
「时机？」Y禄摇头冷笑，「等待的时间如此漫长，总要有个人陪着，所以少主想为向希疆延命是为了自个儿的私心？这只猫崽子才三岁便成了小姐，让您养着好玩，养大了，有感情了，舍不得了？乾脆拖着她一起等……」
「不是这样！」桑门打断他的话，面颊绯红，怒斥：「我只是……只是……」
桑门找不到话可以为自己辩驳。
Y禄说得没错，人非草木，岂会无情。但他绝非Y禄暗指的那般龌龊无耻。
「少主，她是凡人，您说的。而延命对寿元将尽的人有多残忍，您也明白。她已经病成那样了，天底下没有任何大夫能够医治她。难道少主真要做得b本家更绝、更缺德？」Y禄深深地望入桑门的眼眸里，想得知他的真意。
为什麽非得要替向希疆延命？无非是少主动了情。
岁月的长河中，对少主这样的人来说，情感波动有好也有坏。有了情，会有喜怒哀乐，会活得更像人一点，却也会因为失去而痛彻心扉。
凡人岁数有尽头，百年之後，总要道别。
──但少主这情从何而来？
──莫不是一百八十年前种下的因？
──还是更早之前，在他未曾来到少主身边时就已然发生？
──不可能啊。
Y禄百思不得其解，悄悄地打量桑门的每一丝神情变化。
「少主，停手吧……」
「别说了，若你不愿意助我，那就无须多言。」桑门咬紧唇，歛眉垂目避开Y禄的窥视，看着自个儿身上一身狼藉，站起身。
「……少主留步。」Y禄挡住桑门去路，伸手沉声：「让老奴看看您的手背。」